月退

🌠

wings

· @豆面卷  姑娘的点文

·梅林梗,王子x巫师,部分情节来自s102

 

 

Wings

 

    长剑与盔甲碰撞发出的声响被聚集的风元素带到了这个位于森林深处的地方,魔法凝成的水镜如实的放映着战场最中央正在缠斗的两名骑士的身影。

    年轻的巫师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的图像,他的嘴唇紧紧的抿着,元素在他的四周颤动环绕。他的目光追随着那位盔甲上勾勒着samsara城标志的骑士的动作——那是他宣誓效忠的对象,samsara的王子殿下。尽管在这场搏斗中骑士的对手在那样凛冽的攻势下已经处于下风,但他却依旧无法放松下来。

    这样不行,巫师焦虑地想道,他的掌心已经被自己不自觉攥紧的手指抠出了深深的红痕,但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这样不行,从知更鸟为他带回的消息推断,一定有什么是他还没发现的。而那被他忽视的,或许就会成为这场战争中对王子殿下而言最危险的因素。

水镜的边缘突然泛起了波纹,他连忙指挥元素移动,那是一只即将被射出的箭,正瞄准着王子缺乏盔甲保护的喉咙。它的角度是如此的刁钻,以至于从王子被盔甲与长剑所影响的视线几乎无法捕捉到它的身影。而一旦王子斩下他的对手的头颅,让那个挡住他的视野的屏障从马上倒下后,那根羽箭就会直接刺入他的喉咙。

一切似乎是在同一瞬间发生的,尸体从战马上坠下的闷响遮盖住了羽箭破空而来的风声。但一股本不该出现在那儿的风却悄悄地缠绕在了它的尾羽上,箭头所指向的位置因此偏离了最初的目的,随着金属碰撞的声响被坚实的盔甲用力弹了开来。

刚刚击败对手的王子殿下并没有放松警惕,在那只箭被弹开的同时就立刻反应了过来,他一把擒住那只箭的尾羽,将它搭在了自己的弓上,然后按原来的轨迹反方向射了回去。

年轻的巫师这才注意到最初射出那只箭的正是敌军从开战起就不曾出现在战场上的统帅,但此时,他已经成为了一具依然温热的尸体。随着一方的统帅和主将的死亡,这场战争也终于趋向了尾声。水镜里samsara的将士们正在激动地呼喊着,而完成这一切的王子殿下也被兴奋的人群簇拥着返回城堡。

巫师静静地看了一会儿,然后挥散了水镜。他想要从布满落叶的地上站起身来,但魔力大量透支的身体却无法支撑起这个动作。一旦他试图挪动自己,他的四肢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发出颤抖。

等到他终于恢复了体力时,森林上方的天空已经开始变得黯淡,远处的samsara城堡里似乎已经点起了灯。他连忙裹紧了身上的斗篷,匆匆跑出森林。

尽管他已经努力加快了步伐,但当他踏进城堡时庆功的晚宴已经开始。他远远地看了一眼宴会大厅里兴奋的人群,发现王子殿下正如同往常无数次那样被包围在正中,因为不善言辞所以不得不一杯又一杯地喝下向他递来的庆贺的美酒。

但他没有按照习惯上前去为对方解决困境,而是趁着整座城堡都处在胜利的喜悦中时,悄悄潜入了放置盔甲和武器的仓库里。今天在战场上射向王子的那只箭倘若没有被他干扰,附着在箭头上的魔咒所能做到的不仅是简单的刺伤。而尽管他及时凝聚了风元素,那只箭还是破坏了王子盔甲上他废了好大力气才完成的防护法阵。

修复法阵并不是一件简单的工作,首先要弄明白引起破坏的因素的原理,然后找出损毁的部分,最后才是小心翼翼复原它的步骤。等到他完成工作时,庆祝的晚宴已经趋向结束。他脱下斗篷混在人群中慢慢地向城堡外走去,但经过二层的回廊时却被人拦了下来,那是原本并不该出现在此的王子。因为多喝了酒的缘故,王子殿下平日里略微苍白的皮肤现在微微泛着红色,漆黑而潮湿的眼睛直直地看着他,他似乎在那里面看到了一丝委屈。

但下一秒,年轻的巫师就反应过来,那一定是他的错觉。

“去哪了?”那双能轻易拉开他只是单纯的搬动就异常费力的弓、并且精准的射中目标的双手,此时正牢牢地把他禁锢在墙壁和王子殿下的身体之间。潮湿而温暖的气流从他的耳边扫过,让他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森林。”他一边举起手中的篮子一边徒劳地挣扎着,“御医先生需要黄水仙制作新的药水……所以我……刚刚才回来。殿下您能……您能稍微松开一点吗?”

在战场上所向披靡、一直到前一秒钟还气势汹汹的王子殿下听到这话,立刻像犯了错的孩子乖乖松开了手,接着便直接倒在了他的肩上。

“疼?”那声音听起来闷闷的、软软的,像御医的妻子养的那只猫爪子上粉红色的肉垫。“没事,”他忍不住出声安慰道,“没压到……就是我有些不习惯……已经很晚了,殿下您还要去哪吗?”

“回去。”王子殿下依旧趴在他的肩上,并且在回到位于城堡中央的卧室之前,都仗着自己多喝了酒直接挂在他的身上。甚至在换了衣服躺在被子下后,依旧攥紧了他的袖口不让他离开。

“怎么了殿下?今天在战场上,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即使是过量酒精也不能让一向冷静稳重的王子殿下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的,尽管在他面前这位samsara城的王位继承人一向不如在大众面前沉稳,有的时候甚至会和他开一些孩子气的玩笑,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这样的程度。

但王子殿下却什么也没说,只是松开了拽住他袖子的手,直接握住了他的手指。

“您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吗?还是……别的事情?”他索性放下手里的东西,直接在床边跪坐下来,看着王子殿下在昏黄的烛火下显得愈发深邃的眼睛耐心地问道。

“箭……差一点……”王子殿下的声音里透着一丝从未有过的慌乱,那双让他无法拒绝的眼睛——事实上对方也常常利用这点来让他妥协——此刻并未注视着他,而是把视线投在了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手指上。

“……怕。”那个音节像一闪而过的流星,存在的时间短暂到他甚至不太确定自己是否真的听到了它。但他还是立刻明白了对方所指的事情,只是依旧对王子殿下这番作为的原因充满了困惑。

“我听说在我来到samsara城之前一年,曾有过比这次更残酷的战争。御医先生告诉我,那时您才刚刚十四岁,但却比所有的骑士都要勇敢,毫不畏惧的冲锋陷阵。现在您比那个时候更有力量,射出的箭矢也更加精准,为什么您会……”

“你不在……”在走廊里洒下的催眠药粉此时终于起了效,王子殿下没说完的话渐渐被轻柔的呼吸声取代,房间里只剩下夜风吹过窗帘时的声音。

但年轻的巫师却听到了自己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站起来,走到窗边关上窗子拉好窗帘,然后吹熄了蜡烛,悄悄地离开了王子殿下的房间。

他回到位于城西的御医的房子时,这一天已经快要结束,但一向习惯在宵禁开始之前就结束一天的工作开始睡眠的御医却站在庭院里等着他。这个聪明的东方人从收留他开始就不曾干涉过他的行动,甚至还为他提供了自己同样精通医术的表兄弟的身份,让他能够顺利在王子殿下的身边留下。

“有人告诉国王陛下城后的森林里有巫师出没,他看到了一个穿着巫师斗篷的人正在对王子殿下使用危险的咒语。但他没能看清楚那人的脸。陛下已经下令护卫队加强搜查,明天开始就会挨家挨户收缴所有和魔法有关的物品。”

“谢谢。我会小心的。”

“如果王后殿下还在的话……”东方人轻轻地叹了口气,“那时候samsara还是巫师的乐土,简直没有办法想象它会成为现在的样子。”

“‘他父亲的敌人中的一员’,记得吗,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处境了。”他笑着答道。

御医愣了一下,随机也笑了起来。“是啊……不过不管怎样,最近你都要小心。”

“我会的。谢谢。”

年轻的巫师回到他放满了“和魔法有关的物品”的屋子里,对着书桌上显眼地放着的那本魔法典籍深深地叹了口气。

三年前他追寻着魔法的踪迹来到这座以禁止巫师入内而闻名的城堡时,他还以为自己的占卜出了错,这里或许没有那个需要让他用魔法去辅佐、并且能赐予他所有巫师都梦寐以求的魔力的君王。但当他从因为同样具有东方血统而收留他的御医那里听闻了关于王子殿下的预言后,他便不再质疑这一切。

“那是去世的皇后留下的,‘他将遇到常人无法想象的危险,但他父亲的敌人中的一员将为他化解危难。’”

魔典被塞进砖墙的夹缝里,用来熬制魔药的器皿被伪装成花瓶盛放了一束他从森林里带回的黄水仙。年轻的巫师一边清理着屋子里的魔法痕迹,一边无奈地祈祷,希望王子殿下最近不会遇上什么需要魔法才能解决的事情。

但他没想到的是,在他拖着疲惫的身躯沉沉睡去的时候,一名带着魔法盾牌和武器的骑士已经趁着夜色来到了samsara城前,混进了打算在第二天上午进城的人群中。

第二天太阳刚刚升起的时候,年轻的巫师便再次来到了城后的森林。毕竟他现在的身份是御医的副手,并且负责王子殿下的一切伤病。所以除了随时随地的注意着王子周围的动向外,他也需要做一些符合自己的职位的事情,比如说去森林里采集山毛榉的果实。

最大的那棵山毛榉树在森林深处,那上面挂满了成熟的果实。他顺着林间小道往深处走去,在绕过一棵繁盛的枞树时,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背影突然出现在了他的视线里。“有人告诉国王陛下城后的森林里有巫师出没……”御医的警示又在他的耳边响起,他屏住呼吸将自己藏在那棵枞树的背后。在确认那个陌生的巫师并没有发现他后,才小心翼翼地从树后探出头来。

那个巫师的身边环绕着的元素浑浊而阴暗,在他的面前有一面水镜,里面显示的是samsara城的中央广场,一名陌生的骑士正在和国王陛下的亲卫队中的一员比试剑术。他依稀记得王子殿下曾经称赞过那名骑士的剑法,但此时,这名被寄予厚望的骑士却在异乡人的攻击下狼狈地逃窜着。

自从来到samsara后,这样或是因为国王陛下颁布的法令而怀恨在心或是被敌对的城邦雇佣前来谋杀王子殿下的黑巫师对他而言早已不再陌生。他悄无声息地在黑巫师的身边聚集起火元素,打算趁着对方专注地朝着水镜施咒的时候破坏对方的计划。

但下一秒,他惊愕地发现对方不知何时竟出现在了他的身后。一双泛着诡异的青紫色的手——或许不该叫手,因为它干枯而锐利,简直像野兽的爪子——紧紧地掐住了他的喉咙。

“不必再费力挣扎了,”黑巫师用嘶哑地声音在他的耳边说道,“即使王子殿下非常幸运地击败我的傀儡,那面盾牌里也还有我送给他的大礼。”

胸腔里逐渐泛起一股干涩而辛辣的疼痛,但这并不意味着钳制在他喉咙上的那双手施加的痛楚已经消失。相反,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失去了那部分皮肤的感觉。他挣扎着念出一个句子,在感觉到掌心绽开的热度同时用力朝前一蹬。黑巫师的手因为身下传来的剧痛下意识的松了开来,他抓住机会挣脱开束缚,然后狠狠地将掌心的魔火挤压进对方的身体中。

深蓝色的火焰在接触到黑巫师皮肤的瞬间就化作尖锐的箭矢,从皮肤的间隙往深处钻去,在接触到不断搏动着的器官的那瞬间又重新变回了火焰的形状。然后便以骨血为燃料,剧烈地燃烧了起来。

年轻的巫师面朝下趴在森林遍布落叶的地面上,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从猛烈地眩晕感中恢复过来。魔火燃烧过的地方已经变成一片漆黑,能证明那名黑巫师曾经存在过的只有一点斗篷的残骸。他喘着气撑着一旁的树干支起身体,然后便不顾一切地朝着samsara城堡的方向跑去。

但他还是迟到了。在异乡人击败了亲卫队里所有的骑士后,为了samsara城骑士的声誉,王子殿下非常顺理成章地加入了决斗,并且很快便制服了对手。但那个异乡人却在一声莫名地惨叫后化作一缕青烟消失在空气中,广场上只留下了他的盾牌。

他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那条蛇从盾牌中渐渐现形,接着便直接朝着王子殿下咬去。它毫无防备的目标在最后的关头及时反应了过来,立刻就地一滚躲过袭击,然后迅速挥剑朝蛇的头部砍去。

却只触到了一缕深黑色的烟尘。

他这才明白黑巫师所说的“大礼”,如果只是一条普通的毒蛇他完全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但那是一条能化作气体又随时能凝回原形的蛇,无论王子殿下有多么高强的剑术,都不是这条蛇的对手。

无数的咒语在他脑海里出现然后消失,但他完全没办法从中找到一个一定能解决现在的困境的。四周是密集的人群,因为那条蛇出现的关系,专门搜查巫师和魔法物品的搜查队已经开始监控中央广场附近的区域。

但他无法袖手旁观,甚至连离开这里到稍微安全一点的地方再施法的时间都没有。那条蛇与傀儡武士完全不同,即使它的主人已经在魔火中消失也依旧保持着极强的攻击力。

——如果它的主人并不是那名黑巫师呢?

这么一想他突然反应了过来,这条蛇大约是某个炼金高手的杰作,原型也许就是正躺在广场的地上的那面盾牌。在暂时想不出其他方法的情况下,他只能不断的朝着那面盾牌施放咒语。

或许是他的错觉,但在他念出几个常用的破坏咒后,那条蛇的动作的确变得有些僵硬。虽然并不确定是不是他的咒语起了作用,至少王子殿下躲避袭击的动作已经不在像一开始那么狼狈,甚至偶尔也可以抓住机会在蛇的身体上留下些伤痕。他深吸了口气打算继续诵读冗长的咒文,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搜查队的成员已经在慢慢靠近。

被按到在广场的地面上时,年轻的巫师的眼里只有那个被王子殿下一剑斩断后高高飞起的蛇头。接着他的斗篷和装满毛榉树果实的篮子便被粗暴的夺走。他想他似乎听到了王子殿下的声音,不过很快的,他便被搜查队押送着离开了中央广场。

他被押回暂时居住的小屋时,有着东方血统的御医正在庭院里研磨着甘草。但那些被耐心碾碎的粉末最终并没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在搜查队涌进这个小院的时候,它们的主人就惊愕地打碎了整个研钵。

在施法的过程中被抓获的巫师按照samsara的法律不需要审判,应该尽快处死,而所有和这名巫师有关的魔法物品都必须被集中处理。搜查队的队员们很快就将他的小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搬了出来,并在庭院里生起了一堆火,将那些琐碎的杂物一一分类,和魔法无关的直接扔进火堆中焚毁。

或许是因为没有人敢违反国王陛下的禁令,搜查队员们对魔法大概也知之甚微。腆着肚子的搜查队队长仔仔细细地观察了一个其貌不扬的平底陶盘后,如临大敌般将它收进了用来装魔法物品的铁箱的深处。

“那是lighty吃饭用的。”尽管依旧被牢牢地控制着,但他实在没忍住插了一句话。

“lighty是谁?

”因为担心他而一直没有离开的东方人强忍着笑,最后还是努力解释道:“那是我妻子养的猫,这是装猫的食物用的器皿。我敢保证它和魔法绝对没有关系。”

“你不懂魔法怎么可能会知道它和魔法有没有关系?”搜查队队长生气地反问。

“既然您认为这是和魔法有关的邪恶的物品,那么您是不是也懂魔法?”

最终他还是不得不噤了声,任凭搜查队员将那些完全没有任何魔法气息的用具带走,将他从一名德鲁伊那里交换来的魔瓶当做一般的陶器扔进了火堆中。

出乎他的意料的是,他并没有直接被带到中央广场除以火刑,而是被送到了位于城堡地下的牢房里。那里阴暗潮湿,在此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这牢房的存在。搜查队长的解释是因为他在王子殿下的身边生活了太久,王子殿下认为需要经过审判才能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不过即使是他承认了自己的所作所为,他最终的归宿也只有燃烧的火焰。

年轻的巫师并没有对这样的结果做出太大的反应,他只是自嘲的笑了笑。

大概从一开始,他的占卜就出了错。

审判日在三天之后到来,他被押进了城堡的议会大厅里,准备聆听他的罪行等待国王的判决。

   “有人告诉我,三天前你在中央广场所施放的魔法并不是针对王子。”国王陛下的第一句话就让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施予了混淆听觉的魔咒。他抬起头,立刻便注意到了那股来自国王身边的视线。

   “但是巫师,不管你做了或者做过什么,你应该知道,samsara城是绝对不允许有任何巫师进入的。你不仅违反了这项法律,而且还在这里、甚至是在王子的身边生活了这么久。所以我将要判处你——”

   “我反对。”在意识到反对声的来源后,整个议事大厅陷入了一种奇妙的沉默中。而提出反对的王子殿下却依然在继续说着,“他并没有任何过错,不应该被惩罚。”

   “他是个巫师!他使用了魔法!”国王陛下是第一次如此愤怒地对自己一向倚重的独子大喊:“魔法杀死了你的母亲!难道我就应该放任这样危险的东西继续存在吗!”

   “倘若在战场上,我不幸被一柄利剑或者一只羽箭击中,接着因为伤势过重而死去。您难道要禁止samsara的所有骑士们使用武器吗?”

   所有人,不仅国王陛下,甚至连年轻的巫师都愣住了。从来没有人见过这样据理力争的王子殿下。他直直地看着王子的眼睛,想从里面找出些异样来,但却只收到了对方安慰的鼓励。那双漆黑的眼睛似乎是在对他说:“不要担心。”

   他奇迹般的在这异常沉重的议事大厅里放松了下来。

   “母亲是被魔法杀死的,但是她留下的日记里,记载了许多咒语,甚至还有一个预言。”

   “……我都要忘记了”国王陛下因为愤怒而挺直的身体慢慢的垮了下去,脸色苍白得比他更像那个在地牢里待了整整三天的人。“……她也是一个巫师。”

   “或许她从一开始就使用了什么迷惑人心的法术呢?”下一秒,这个多嘴的大臣就从国王陛下朝他而来的怒火中知道自己说错了话。

   “魔法或许能迷惑人的感官,能让人拥有可怕的力量……但据我所知,它绝对无法欺骗人的心灵。”在一瞬间似乎苍老了许多的国王缓缓地叹了口气,然后接着说道:“巫师,我不会判处你任何的刑罚。但我认为你不在适合在samsara生活下去,今天日落之前我希望能听到你离开的消息。”

   “我不会让他离开。也绝对不会离开他。”    

   审判结束时正是这一天阳光最后的时候,在参与审判的大臣们渐渐散去后,年轻的巫师才与他的王子一起缓步走出了城堡。

   “殿下刚才吓了我一跳,我以前听说您从来没有在议事大厅说超过十个字过。差点以为您被蓝雨城的那位易容了。”

   王子殿下的表情有点尴尬,许久之后才喃喃地吐出一个名字:“……索克萨尔。”

   “您自学了风系的中级魔法?然后联系了索克萨尔让他帮忙?”

   “嗯。”在没有反复地练习的日常对话中,王子殿下又恢复了往常的不善言辞。

   风从城堡上方悬挂的samsara的旗帜旁经过,接着沙沙地穿过枞树繁盛的枝叶,最后扬起了巫师单薄的衣角,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但还带着王子殿下体温的斗篷立刻就被批到了他的肩上。“你知道吗,”他看着正在为他整理斗篷的系带的那双手,突然说道:“我之所以会来到这里。是因为魔法告诉我,我将会在这座城遇到一个需要让我用魔法去辅佐、并且能赐予我所有巫师都梦寐以求的魔力的君王。”

   “我……没有……”王子殿下的表情瞬间变得紧张起来,捏着系带的手指不自觉的用力,像是担心他下一秒就会消失一样。

   “你有。而且你已经把它给我了。”年轻的巫师笑了起来,伸手把自己的手指搭在对方的手指上。

    “在你对国王陛下说‘我不会离开他’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了。”

   =fin=

 

评论(5)
热度(55)

© 月退 | Powered by LOFTER